他走后得知消息的第一天,不可置信。
能想起来最强烈的情绪,就是不可置信。
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走后的第一年里,发了疯一般寻找着,怀念着他留下的一切。
旧照片,话语……又觉得彩色刺眼得不行,时刻戳着突然刻下的伤疤,丧心病狂的全部染成黑白。
如果表现出来这样的感情未免太过可笑,竭力隐藏着,居高临下抨击着那群不知怎么闻着腐臭而来的虫。
循环播放着他写的歌,好像听到他蛛丝马迹的歌声就能像以前那样,心灵相通。
他走后第二年里,模仿着,回避着。
下意识哼唱而出的,变成了他演绎时的语调。
我接受了众人赐予的“晚安”语调,又好像没有。
能做到的只是不去听,不去想,好像这样就能从死亡的诅咒里逃出来。
可是还是将歌曲设成了闹钟,这样每天一睁眼就能听到喜欢的音乐。
他走后第三年里,我变得坦然。
能够大方承认这辈子没能看到他的演唱会很遗憾。
能够在看到设作封面的照片时畅享着如果能够加入一起饮酒作乐的场面。
能够安慰相似遭遇的朋友,哪怕心脏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能够关注他真正的朋友们和乐队,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走后第四年里,我厌烦了。
长久地抱着无望的期望,诉说着无人听的感情……不为人知得令人讨厌。
我的情感经不起时间考验,杂糅了太多混了进去,被时间洗刷得飘渺,就像人死后的灰烬一样抓不住。
说到底不是至亲,凭什么呢?
我在想,但没有任何贴切的理由。只有用“爱”,一个字就草草掩埋了一切。
再一次循环起被刻意或非刻意藏在最底下他的歌,也许曾经已经循环到呕吐了,没有任何的新奇感。
只是老友重逢,最终连此刻的一切感情也只会化成故事,作为偶尔的吹牛打趣中的“加分项”,来显得自己经历丰富。
因为没有用就冷漠地看着自己哭泣,并要把自己的囧样作为笑料,如果这就是成熟,那我们还是一起努力逃吧。
畅快淋漓地大声高歌
畅快淋漓地舞动身躯
畅快淋漓地放声大哭
在这之后,放一束花吧。
给佛贝鲁吉金肯男爵,给wowaka,给记忆里真正熟悉的朋友,给过去的自己。
感到寂寞的时候,就多多期待未来的自己也会给现在的自己放一束花吧。
那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了,只需静待。
担心连自己都被时间夺走未来的话,就现在吧。给自己放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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